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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寫作就像在練功》i am killer ; i am teacher (03)

03
仔細想想,這是個很變態的社會,對於當時只是個高三生的我而言,殺一個幾乎毫無關係的人,竟然可以這麼無動於衷。
其實我後來有把情境稍微修改一下之後,問我同學們會有什麼反應,也許是事不關己,但大家竟然不約而同毫不同情的說:「當然是幹他媽的把那色胚老師打成蜂窩啊!」
害我原本還有一點點的愧疚,煙消雲散。




從那天之後,每天的課程,我突然覺得變有趣了,不管是國語數學還是英文,亦或是地理歷史,物理化學,甚至是音樂家政,好像都會在未來的哪一天用到也說不一定。

就像一場夢一樣,從那天起除了心境上不同了,生活倒還是日復一日,一成不變。有時候為了確認到底是不是一場夢,我還會把夾在參考書裡那張當初從那神秘男人手上拿到的單子,拿出來看看。不過隨著大學考試的逼近,手上當時候扣下板機的悸動,漸漸被手上2B鉛筆畫卡的震動所替代。
考完大學入學考試那天下午,同學們為了慶祝也為了放鬆,相邀到附近廉價的KTV歡唱,這種地方其實龍蛇混雜,平常的我們倒是敬而遠之,不過為了我們那淺淺的口袋著想,又仗著我們人多勢眾,浩浩蕩蕩的二十幾個人擠在一間大包廂裡,盡情嘶吼。
我的歌聲不好,雖然不排斥唱歌,但也沒有特別喜歡,在包廂裡瞎哼了幾首歌,喝了幾罐酒,藉著尿意遁到外頭去換換空氣。
這間廉價KTV坐落在學校不遠處的高架橋下,不是什麼名門正派,店門口連條像要的馬路都沒有,一盞年久失修的路燈閃爍不停,看來連公路局都忘了這個地方,但感覺KTV老闆不在乎,畢竟這樣閃爍的燈光,除了增添一點詭譎、神秘外,對於不那麼正派的店面,似乎有加分的效果,就像電影裡那些非法交易或黑道跑路人會躲藏的地方。
我拿了罐酒蹲在門口,看著一些無腦蟲子在閃爍著的路燈下茫然。才一恍神,光線突然被一高大男人遮住,咦?
「是你!」我驚訝。
神秘男人背著光,我沒辦法看見他的表情,只看到他推了張單子跟一把槍過來。
我一點都不排斥的像拿起麥克風一樣的拿起槍,單子上寫的東西我也沒有太注意,反正密密麻麻的就像化學反應式一樣,我只專注的看了上面的照片。照片上是一個滿臉橫肉,一看就是電視上會出現的壞人,臉上有個大大但淺淺的疤痕,與其說是刀傷,其實更像燒燙傷,左邊的門牙已經換成了金牙,下排牙齒鬆散但有好幾顆銀色的牙齒,名字似乎就叫做金包銀。
「哪個包廂?」,我歪著頭想了一下,這間KTV雖然詭異,但包廂其實很多,我總不能拿著槍一間一間的找吧,就算不拿槍,一間一間的找應該也會惹禍上身的……
那神秘男人只酷酷的說了個「等」字後,隱入看不清楚的黑暗中,到底是人是鬼啊這傢伙?我打了個冷顫。
我搖晃著那罐其實我喝不完的啤酒,蹲到腳麻了,姑且就坐了下來,把玩著手上的手槍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一個女同學也跑了出來,坐在我旁邊,看到我手上那把槍,笑嘻嘻地拿了過去,我也任由她拿去玩耍。
「好重唷,這真的假的啊!」女同學嗲嗲的說。
其實這同學人不錯,人矮矮小小的,說話嗲嗲的,很惹男生喜愛,就是沒有女生的緣。
「真的,別亂扣板機,裡面有子彈的!」我把還有半瓶酒但我已經不想喝的啤酒往路燈的方向丟去。
「才怪,愛騙人!」同學伸手打了我的手臂,會痛,但其實心裡甜甜的,看著他作勢瞄準剛剛被我丟出去的酒瓶,嘴把喊了聲「蹦!」。然後她手上的槍也出了一聲「蹦」!
當然沒有打到酒瓶,但是她看著離酒瓶有段距離,被子彈打出灰塵的凹洞,嘴巴張得老大。
「我已經跟你說了!」我從她手裡拿回手槍,這種危險的東西,女生不適合碰。
雖然槍響很大聲,但這老舊破爛的KTV其實隔音不好,坐在門口就可以聽到好幾邊包廂串出來的各類音樂,吵死了。一聲槍響竟然引不出半個好奇的人,連坐在櫃檯的老阿姨連抬頭看一眼都沒有,不知道是沒注意到還是見怪不怪。
那同學又坐了一會,但一句話都沒說,站起了身就回包廂去了,也好像從那次之後,她那嗲嗲的聲音就沒有在我身邊響起了,後來想到心裡還是酸酸的。
又過了沒多久,遠遠的開來一輛車頭燈壞了一顆,另一個還有力無力的苦撐著的老舊破車,擋風玻璃要嘛裂出蜘蛛網紋,不然就是根本沒有,駕駛穿著花襯衫,沒扣釦子,裡面是白色的內襯背心,就像老一輩口中的飄泊男子,我傻傻地盯著他往我走來,或者說往店裡走來,走到我身邊時,鄙視的看了我一眼,我還是眼睛睜大大的看著他。
「你是看三小!」他落了句話,吐了口痰,我隱約看見他嘴裡發租的金銀光芒。
他沒把我放在眼裡的走進店裡,而我在他身後站起身。
「金包銀?」我拿穩槍,在他身後提問。
「衝三小……」他帶有怒氣的轉過身來,然後下一句話還沒說完,我就用子彈塞住他的嘴了,簡單明瞭。
子彈似乎打中他嘴裡金牙還銀牙,反正他沒因為這一槍而一命嗚呼,但他嘴巴應該不能說髒話了,應該也不能亂吐痰了。
然後我其實很想知道一把手槍裡會有幾發子彈,所以實驗性質的往他摀住嘴巴的兩隻手臂各開了一槍,加上同學開的那槍,打中嘴巴的一槍,應該是……三、四。
應該還有,然後又往他的大腿開了兩槍,五,六。
很痛吧,從金包銀嘴裡發出的嗚嗚聲,以及眼光飆出來的眼淚,這樣好像不太好,太痛苦了,所以我學電影裡的橋段,把槍口靠近他的額頭,他還在嗚嗚嗚。
七!八!
然後手上的槍就像電影裡的那樣,喀的一聲,彈了開來。
我沒有辦法像電影裡那樣豪邁的往旁邊一丟,所以只能耍帥的吹吹其實沒有冒煙的槍口。
我走回到門口,那個神祕男已經站在那裡了。但他沒有說話,只是拿回我手上已經沒有子彈的手槍,逕至走到櫃檯,對那個老阿姨說:「這單,不是,我的!」
老阿姨白了他一眼,丟了一捆鈔票在我跟前,神秘男子轉過身來說:「想好,再撿!」
我回給他一個我自以為帥氣的笑容,想學陳小刀在賭神號借錢時那空翻撿錢的橋段,接著自然是跌個倒栽蔥。
其實我以為那捆錢是那個金包銀的賞金,但我後來才知道,他也是老阿姨旗下的殺手,我撿的錢是金包銀的交替錢……
那天晚上,我拿著那捆錢很高興地回到包廂,嘻嘻哈哈地跟同學們打鬧嘶吼,但我還沒有主動拿起麥克風,而那個女同學也總是離我離得遠遠的,幹嘛這樣……我又不是壞人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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