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踏上英國,完全是意料之外的行程。
放下手邊工作,毅然決然地踏上旅途,是自己的一種任性。而訂下車票,前往隔了一個海峽的英國,則是一種感性。
一直以來,總是認為自己是個理性的人,有時候甚至太過於理性,而顯得優柔寡斷。趁著一股衝動,買了機票,遠飄到自己連想都沒想過的國家,我以為這對自己來說已經是個創舉了。
直到頁面跳出許久不見的高中同學傳來的訊息:「我在英國,你要過來嗎?」
我才知道,旅程中的一段新的冒險,正要開始。
我已經幾乎忘記高中時期的人際網絡,只記得總是跟班上男生們站在陽台邊,驅散課堂間壟罩在學生身上的沉悶,順便看著走廊上來來去去、形形色色的同學們,特別是其他班級的女同學們。
對於班上女生,雖不至於到全無接觸,但也沒什麼特殊的交情,我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一般般的一般同學,所以高中畢業之後,沒有接收到任何高中同學的消息,感覺也並不意外。
十年吧,應該過了十幾年了,已經成家立業的同學不在少數,期間也參加了幾個同學的婚宴,擔任伴郎或是上台接受傳承的喜氣也不是一兩次了,一次次的與同學見面,一次次的與同學聊到當時的近況,一次次的與同學分開後又重聚,都看著彼此一次次的成長。
總覺得自己成長的幅度比別人少,不見得是壞事,但對於自己成熟不起來的疑惑,也逐漸擴大,幼稚的急著想證明些什麼,所以做了各種這種幼稚又衝動的決定,所以我買下了前往歐洲的機票。
隻身一人,帶著不多不少的行李,本想來一次獨自闖蕩唯美的歐洲鄉間,但真的把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想得太過唯美,實際上的旅程充滿著跌跌撞撞,冒冒失失。
收到高中同學的訊息那天,我大概已經在歐洲存活了十來天,對於交通模式已經略懂略懂,硬是要用蹩腳的英語,在不是英語系的國家遊走,雖然心中還是有點猶豫,甚至還打了通電話給長了我三歲的哥哥,請求指點迷津。
「如果是我,我會覺得沒什麼好猶豫的。」我哥說。
「可是,車票不便宜耶。」我提出異議。
「是我的話,我是不會用交通費來當作考量的依據啦。」哥哥頓了頓,繼續說道:「英國一直都在,景點也不會有什麼變化,隨時去都一樣,但是同學剛好在英國的機會,可能這一輩子,就只有這麼一次,我覺得這種機緣,遠比那幾十歐元的交通費來的有價值。」
然後我被說服了。看好時間,花了近一百歐元,訂了張來回票,並留了訊息給那位遠在英國的高中同學。
「等我,我來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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