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o be, or not to be?
That is the question.
近幾節綜合課,原本只是想要探討一下「認真」這件事情,意外勾勒出「鬧」的插曲。
身為一個教師,對學生有所要求實屬正常,但當這些外在要求,加諸在學生身上時,到底是為了滿足身為教師的外在包袱,內在需求,還是真的是為了學生的成長著想?
身處在一個零體罰的教育環境,打從一開始就不考慮體罰的手段,久而久之,體罰也幾乎被隔絕於教育技巧之外。
雖然本身崇尚「無為」,但「要求」這件事情,卻是無法用「無為」來維持,畢竟國小階段,最重要的是社會化,是學習在社會上求生的基本技能,與人際互動,所以當小小孩變成小屁孩,在轉大城小大人的過程中,關於秩序與規則,都是需要認識的。
有目的性,就會有所要求,有要求就會有標準,有標準就會有所判別,有判別就會有優劣,有了優劣,好惡自然由心而生。
在講台上,雖然沒有時間把一整套想法跟理念做個完整的分享,但也盡己所能的帶到個八成。
我說,大人們很喜歡用大人的標準來要求你們,但明明大家都曾經是「小孩子」過,但很多人都會忘記這件事情,所以其實老師也知道,你們不是故意不認真,也不是故意搞怪作亂。
更多時候,你們在玩的時候,根本也沒考慮那麼多,那麼多的惡作劇,其實沒有惡意,只是為了一時的有趣,但就是這樣一時的行為,大人們就會嚴厲的制止跟罵人。
甚至有時候你們被罵了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。
一個世代一個世代,其實成長歷程也差不了多少,外在環境的改變,其實改不了成長歷程的必經階段。
關於「認真」,我相信大家都想要認真,只是真的會不小心變得不認真,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。
說實在的,這個問題,很難解,畢竟在這個當下,在你,在我,在大多數人身上,都還在持續著,工作就想放假,會偷閒,會想追劇或做些自己想做的事,就是不想認真處理該做的事。
這樣人生的難題,放到小孩身上,怎麼能奢望用一句「去念書」或「認真點」就能夠改善?
我說,即便我是老師,我也不是做所有事情都是十足的認真,我也會做不好、想偷懶,但老師和學生最大的差別,其實就在於我能把我的事情做好做完,而學生你們通常無法,常見的就是上課不認真聽,回家功課就不會寫,空白的空白,抄的抄,忙到後來還是整個腦袋空空。
所以,如果大人們和老師不要求呢?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你們自己認真,或者說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你自己不要不認真?
接著,我開放自由討論五分鐘。
這五分鐘,我不干涉,不打擾,不影響,也不指導。
討論結束後,我沒有請學生分享他們討論的內容,反而問說,剛剛討論的這段時間,你並沒有認真討論,或是你不認真討論的請起立。
班上大約有近十位學生起身,而我丟出了下一個問題,「為什麼會這樣?」
無奈時間掌控不佳,正巧鐘聲響起,但這個問題未完待續。
題外話:
老師的定位到底是什麼?執起教鞭到現在,也不過幾年的時間,也思考了幾年的時間,從最初到現在,自己也轉變了不少,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心態,一種對教師充滿質疑的心態。
以前曾經有位老師,也許耳聞了什麼,在課堂間站到了我教室後方,一道銳利的目光刺向講台上的我,一到下課時間,喚我過去,劈頭就是一句:你這樣教不對,我們這裡不是這樣教的。
我回:可是我是按照課本教法教的。
他說:我們老早就不用課本的教法了。
這段經驗其實可以探討超多面向,但當時代理身分,人微言輕,加上寄人籬下,鼻子摸摸,連屁都不敢放。但其實問題一直在我心中,為什麼我跟著最安全的教本,反倒出了問題?為什麼教法還有正不正確?明明是老師,為什麼說話還是這麼傷人?平常掛在嘴上的友善包容哪去了?
而我,真的做錯了嗎?
為什麼做不到?為什麼要做?
有很多時候,從小就已經被灌輸了不要多問,聽就對了?
但因為身為老師,這樣的觀念,到底需不需要延續下去,其實我也不知道。但這個答案,就像一百個人心中有一百個哈姆雷特,也許,對於需不需要,要問的不是我,而是每個人自己。
留言
張貼留言